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从发生的最开始就是相互矛盾的。
比如辰涅觉得,别人不能因为她的过去而否定她的现在,所以她从来不要求别人没有曾经。
厉承现在是什么样的人,她一直在努力了解和接受——他是老板,他有应酬和酒席,这些都是免不了的事,而一个年近30的单身男人有情妇,似乎也很正常。
理论上来说,厉承是什么样子,过去和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是按照他人生轨迹的自我发展,她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但她心里偏偏有火。
辰涅如今鲜少陷入这样的情绪里,她想起周玛丽的那句话——你喜欢上那个男人后,你的理智会被你的激素控制,你还会发现你和平常不太一样。
辰涅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收紧,收紧又松开。
短短一分钟,绿灯跳起,车子滑过白线。
厉承躺靠在副驾驶,手机随手扔在扶手箱上:“生气了?”他问道。
辰涅又有些想笑,厉承这样问的口气,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可眼睛一眯,她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在厉承那里,她算什么?她以什么立场来生气?
他或许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她的出现又凭什么来打破他固有的生活?
辰涅没有回答,面孔淹没在黑暗中,车流的灯光照不进她眼底。厉承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快到金海茂时,车子缓缓转弯,辰涅复又开口,她说:“厉承,在你心里,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