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外间有动静。
辰涅睡了一觉,记得临睡前秦微风应该已经走了,但也疑心迷迷糊糊间可能是自己记错了,说不定根本没走。
她想了想,拉开房门,合上门走出去,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走廊博古架最边上的一只花瓶,抬逼时撞到,赶忙伸手扶稳,瓶身却还是磕到架子一脚,发出清脆的一声“嘭”。
这动静在厉承如今这个大的无法形容的房子里尤为清晰,外间大厅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在辰涅把花瓶捧着放回原位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叹息。
辰涅捧着花瓶的手一顿——不是秦微风,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辰涅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花瓶,心想自己手里是个花瓶,外面那个搞不好也是个花瓶。兜兜转转的,她都有些搞不清厉承这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了,但她毕竟不是少年人,没那么多全靠直觉血气翻涌的气性,理智这种东西她一直都有。
她把花瓶放好,走了出去,想看看外面那位半夜造访金海茂的花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结果定睛一看,竟然是罗茹。
罗茹对厉承是什么心思辰涅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但她一直没怎么把罗茹当回事,毕竟男人在女人方面的品味就和吃饭喝酒抽烟一样,大多一条路走到底,不太可能翻着花样来,更何况厉承这种的。厉承看不上罗茹,显而易见。
但现在大半夜的,罗茹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厉承在金海茂的门卡,倒有些令她意外。
罗茹像个贤惠的小媳妇,正在沙发处收拾那一滩杂物,脚边放着个垃圾桶,躬身拿着抹布擦茶几,她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却也没回头,一边麻利勤劳地干活儿一边压低声音默默道:“承哥,你之前和我说的话我想了想,我觉得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