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着网页,已经有新闻估算出这此雪灾的后果,长达900多公里的汽车长龙,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900多公里?如果现在有个航拍什么的,估计是很震撼的历史资料。

她把手按在车窗上,水雾上多了个不大不小的印记。

车子不大,单单后排就挤了四个人。

都不是非常熟的同学,尤其是身边这个男孩子更只见过三四次的样子。他穿着黑白相见的登山服,脸孔很白,眼睛是淡淡的褐色,多少有些阴柔。

她只记得这个人和自己不是一个系,如果不是室友盛情邀约,她怎么都不会和他挤在这里,共享一个座椅。隔着他的那两个,倒是同系的学生。

因为长久的缓慢行驶和拥堵,两个人早就抱着蜷成团,低低用西班牙语交谈着,慢慢地亲吻着,声音低靡。

她迷糊睡了会儿,再醒来,发现车已经彻底不动了。

身边这个男孩子正在用很别扭的姿势,避开另外那个座位上的情侣,单手放在南北的座椅上,另外那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因为腿长,不得已要侧过来紧贴着她。

这样的姿势,自然视线是落在她身上。

她很同情地对他笑笑,小声问他:“会说中文吗?”

“想要说什么。”他笑一笑,清水似的声音。

“随便说什么,”她困顿看着他,“反正我们这么说话,他们也听不懂。你叫什么?我是说中文名字。”

“程牧。”

“南北,”她往后缩了缩,给他让些空间,“东南西北的南,东南西北的北。”

“南北?”

“嗯。”

“南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