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下床去打开电灯,然后跪回原位,在光明中把虞师爷的脸扳向自己这边:“师爷,你睁开眼睛看我。”
他端端正正的跪好了,举手竖起三根手指,随即眼望前方正色说道:“我唐安琪一生一世忠于虞清桑,替他保守所有秘密,永远保护他爱戴他,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说完这一番话,他低头去看虞师爷。
虞师爷脸色苍白,说起话来底气不足,声音很低。
“我在十四五岁的时候……被驴踢了那里……落了重伤……养好之后一直不行……”
他垂下眼帘,话说的断断续续,显然是有着万般的苦楚与为难:“我耽误了你嫂子,我对不起她……”
唐安琪趴下抱住了他,轻声说道:“师爷,你别难过,等你和嫂子老了,我会照顾你们的。”
虞师爷挣扎着翻身背对了他,又颤巍巍的长出了一口气:“这些年来,我一直藏着捂着这件事情,生怕被人发现,怕别人说我不是个男人,戳我的脊梁。”
唐安琪从后方探过头来:“谁敢因为这件事情戳你脊梁,我就去戳他祖坟。”
虞师爷闭上眼睛,不言语了。
唐安琪很惶恐,贴着虞师爷躺了一夜。然而翌日清晨双方起床,虞师爷看着虽然有些怏怏不乐,但是也并没有持久赌气,该吃也吃,该说也说。
两人按照计划行事,唐安琪给夏副官打去电话,想要前去侯府问候司令。可是夏副官告诉他,侯司令现在人在南京,短时间内大概都不会回来。
唐安琪听了这话,反倒高兴,觉着自己落了清闲。他前一阵子学会了开汽车,开得不好,不过这时也租了一辆汽车,不要小毛子做汽车夫,只带着虞师爷东走西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