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越发困惑了,气息奄奄的追问:“师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师爷很惊奇的发现,唐安琪把那天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不是要请狸子吃饭吗?”他仰着脸,半死不活的问虞师爷:“后来呢?我怎么就进了医院?”
虞师爷怀疑他是在装傻充愣,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敢信口胡言:“后来我和戴黎民起了冲突,你替他挡了三枪。”
唐安琪仰视着虞师爷,仿佛不能相信这话,一脸懵懂的眨巴眼睛。睡在床上昏迷了两天多,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明显瘦了一圈,皮肤像白纸一样薄而干燥,额头隐隐现出青绿色的细小血管。
“我会死吗?”他用嘶哑的声音,天真的问道。
虞师爷始终保持着俯身姿态,把嘴唇凑到他耳边低语:“医生已经把子弹全取出来了。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家。”
唐安琪又问:“那狸子呢?”
虞师爷把脸一沉:“他跑啦!”
唐安琪感觉戴黎民的去向绝不仅是“跑啦”那么简单,可无论他怎样回忆往昔,中枪时的画面却始终是一片模糊。他是有这个毛病的——每当受到太悲惨太痛楚的伤害时,他那头脑就自作主张的犯起了健忘症。
比如他只记得自己那年是和爹娘一起被地雷崩到了土崖下面,可当时到底是怎样一幅情景?他隐约有些知觉,然而前后细节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