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歌就跟换了个人似地。
这是马小岳的原话,陈曦感同身受。
李毅安还是那个李毅安,可他一唱歌,似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专注于自己的演唱中,那个在日常生活中大咧咧的傻小子会变得格外有魅力,尤其是他通透的声音,直接穿过人最隐蔽的心灵,唱出每个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完全跟随他的歌声,或悲伤或快乐,深深地沉沦难以自拔,直至一曲唱罢。
「年少无知的岁月,我们无忌放纵,痛快哭痛快笑,痛快去爱痛快去痛,何时想过人走茶凉,只留余温的荒寂,是更寂寞。……无数个岁月回头,光华刹那间人已老,哭过笑过爱过恨过,一切慢慢的沉寂,终于你还在……」世界似乎安静了,在场的一切都成了空气,除了这首倾情吟唱的歌,还有身边这个静静凝视自己的男人。
陈曦喉咙一阵苦涩,用力抽回视线按下心中这份酸楚,当目光落在台上才猛然发现李毅安他们已经下去了——手中的荧光棒被他用手捏得潮湿,视线却不敢再落向袁杰所在的方向。
十一点半散场,当人群渐渐离开体育馆,陈曦只草草对袁杰说一句我先走了便和马小岳他们离开,可等走远回头发现袁杰还坐在原位,双脚就再也迈不开。
忍不住就走了回来,站在他的旁边,无言半天,才说出一句,「夜深了,你该回去了。」袁杰没动,手支着额头若有所思地望着一散场灯光熄灭后黯然失色的舞台,莫名多了几分孤寂。
陈曦一阵踌躇,终还是转身——
「我们,就这样了吗?」
陈曦背对着他,双手握成拳,用力闭上眼睛,「还能怎样……我们都已经……更何况,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就这样吧。」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让声音不颤抖,又需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一步一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