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我好,就不该爱我。许屹觉得有些累了,好像被人抽了魂似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往事,都是碎片,一片片拼不起一个完整的自己。都是痛,都是伤,或许不要拼起来,让它们碎一地更好。许屹朝窗外看了眼,那里挂著轮月亮,远远地,亮亮的。
许屹後来是坐在沙发上睡著的,直到撑著头的手臂因为酸软而垂下的时候,他才从恍惚的梦中惊醒。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做噩梦。起初,他怕,到现在,他习以为常,只是有时仍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或是醒来时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他梦到了拉尔夫了,对方在自己的梦里仍是那麽冷酷,他想挽留住那个逐渐消逝的身影,希望对方低沈的嗓音再对自己说什麽。可是除了不屑的目光以及那面对自己时永远不会宽容的面容,许屹再也察觉不到两人之间曾有的任何温情。或许一开始,他所以为的温情,就没有存在过。
许屹一直在屋里呆到午後。没有等到平时总是一大早就来的许坚。
他想自己或许真地伤了对方的心。
窗帘是白色的,此时被风吹了起来,许屹往窗外看了出去,不见许坚的身影。
门没有锁,许屹随时可以出去。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虽然嘴上说得冷漠说得无所谓,可是除了这间屋子,他又能去那里。他坐了下来,正对著门,寂寞地等。
许坚大吵大闹地要见时风,等他嗓子都喊哑了,仍没人搭理。於是,他开始踹门,摔东西,抓起手里的古董花瓶就是一阵劈里啪啦的乱摔。
“时风,你这个王八蛋,快给老子出来!”
他哑著嗓子继续骂,门被人突然推开的时候,时风冰冷的面色还是让他心里有点虚。
那双琥珀色的眼珠首先是扫到了地上的碎片,然後才冷冷地落在许坚脸上。
“一个花瓶二十万,你砸碎几个,就赔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