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源黑着脸道:“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
卢青山摸着脑袋,笑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你是怎么突然能接受男人的,我可是自己想象了很久,要跟一个男人打啵儿,想想都要吐了。”
赵心源思索片刻,道:“我本来就喜欢男人。”
卢青山:“!!!”
赵心源又补充道:“最近才发现的。”
卢青山不可思议地瞪着教父。
赵心源道:“林艳的事情结束之后,有一次跟白晓亮闲聊,就豁然开朗了。以前太倾注于艺术与成功,很少对人产生感情,在法国时,林艳跟我大吵一架,自己坐飞机回国。你知道她当时说什么?”
卢青山没有答话,认真地听着。
赵心源续道:“她说我其实并不爱她,如果我爱她,那么她早就能感觉得到。我当时觉得她无理取闹,继续做我想做的创作,后来她回国,跟……我爸在一起,我才忽然发现,我活了这么多年,都只是离群索居的怪物而已。你看青山,我几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
卢青山道:“教父,我……”
赵心源打断道:“我知道,我还有你这么个兄弟。但是那阵子,我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回想我的前三十年人生,才忽然发现,从我妈去世后,我一直在回避与人的深层感情沟通,自发性地,从不去考虑会跟一个人产生爱情,当然了,身体上也很少有欲望。我忽然觉得这是不健康的,这一切我曾经所憧憬的生活,原来都只是雾里看花,看似荣耀,其实很不真实。”
卢青山抿了口红酒,嚼了粒花生米,道:“所以那阵子你请了一个半月的长假说要出去散心。”
赵心源点头,道:“当时我就想,要在这一个月里,找回我三十多年来缺失的东西。”
卢青山道:“那一个月你去哪儿了?”
赵心源笑了笑,道:“这个兄弟可不能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