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看到了水水。

我躲在墙角,她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再往後就是空白一片,何授放下日记本,这根本不是他揣摩得出的故事。他退出了画室,爬上了楼梯,合上了铁门,吱吱又哑哑地响过以後,他把身子平躺在铁门上,试著再次去感受门里面那个把自己关在黑暗里的──和他一样遍体鳞伤的男人。

手中拿了一个打火机,在黑暗而空旷的画室里将打火机点燃,熄灭,然後,再次点燃。那个女人曾经说:“莫好一次买刚多。”是啊,买那个,他花了好多钱,也许这样花下去,很快就会花完了,你说,他为什麽要买那麽多呢?

何授疲惫地笑,然後试著挪动身子,找到墙,把身子靠上去,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吸管,把粉末倒在一张锡箔纸上,学著戚慕商的样子,用打火机在纸下点燃。在刺激的气味下,他小声地咳嗽著,然後安静的把头,更加地凑进那微弱的火光。

恨不得──狠狠地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放弃自己──

你有没有试过这种痛……

你懂不懂这种痛?

发现戚慕商出走是在第二天的中午,那时候何授刚刚睡醒,整个人昏昏沈沈的,像是在锅里转过几圈又被捞出来,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叫嚣,每一块肌rou都变得很痛,头痛欲裂,心情莫名地处在一个极端暴躁的地步。

戚慕商留下来的便签条就放在不远处,上面写著:抱歉,让你看到了这样的我。字迹清瘦,几行字在便签条上慢慢排开,孤零零的寂寞。旁边放著一张画展开幕的入场卷,时间离现在还有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