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咬著暴吼一声:“闭嘴!!!”何授听了这句,眼泪一边顺著眼角流下来,一边哭著说:“苏陌,我不行的。我烂透了的,我自找的,我活该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作自受……我不行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当作什麽也没看见……”

苏陌把头低下去,跪在c黄前,把头深深的埋进c黄上,何授微微感觉到苏陌的头发擦过大腿,不禁停下了乞求,担心地看著苏陌,口里直喊:“苏陌,苏陌?”

苏陌就那样深深地把整个人埋进c黄褥里,肩膀微微地颤抖。何授听到苏陌在被子闷闷的低低的重复一句话。

他说:“你叫我怎能不管你……”

何授的毒瘾是在晚上9点左右开始发作的,在那之前,他从未试过压抑住自己的欲望。他原以为他可以从戚慕商当时的痛苦来窥视这种该死的疼痛,後来发现这种表面的东西永远都像纸上谈兵一样幼稚可笑,当疼痛降临时,何授终於明白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是苍白无力的,原本就从未坚强过的意志力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何授在这种磨难下浑身颤抖著,几不成声地乞求:“放开我……放开我……”

他尝试著开始挣扎起来,可是苏陌绑得很紧,他甚至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却依然一下一下,绝望地用力,c黄被他剧烈的动作带得哗啦啦的直响,苏陌扑过去,把他按得死死的。何授痛苦的仰著脖子,发出嘶哑的喊叫,哭著喊:“啊──啊──放开──痛──难受啊!”在这种神经抽搐著,全身功能混乱的疼痛下,那些对肌肤表皮的伤害显得不足挂齿,血流得多了就会自动愈合,拳头打得狠了创口就会麻木,绝不会像此时这样,被中枢神经控制著,主宰著身体的每一个喜怒哀乐,不安、焦虑、忽冷忽热,每一个感觉触觉都像一把刀在骨头上千磨万练,每一个听觉视觉都像是一把锤子对著脑袋用力锤打。

何授哭著,喊著,用力地想挣脱束缚,绳子很快的就勒进了他本就只有一把骨头的身体。他颧骨蜡黄,汗如雨下,脸色死白一片,伴随而来的是流泪、流涕、出汗、恶心、呕吐。何授嘶哑地叫著,喊著,衣服很快就粘了一层水贴在身上,连带头发一起湿漉漉的贴著。消瘦惨白的脸上,湿漉漉的也都是水,先是汗水糊在鬓角,再是眼泪干在鼻翼,最後什麽都分不清了。何授挣扎得整个人脱水一般,到了後来连什麽乞求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啊──啊──”的喊叫,间或是细小的抽气声。

“苏陌……”何授不知道挣扎了多久,也许不过是十几分锺的事情,但这一刻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熬了多久,说四季变迁他会信,说俯仰之间他也会信,因为主宰他所有感知的只有那种从每一条不停抽搐著的跳动神经带来的感觉,难受,很痛,很难受。何授用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跟一直死死压著他的苏陌说:“求求你,放开我……你叫我做什麽都行,要我怎麽祝福你都行──放开我,我发誓,我真的──嘶──发誓,我真的,这次我绝对不会缠著你──求求你,你要我怎麽做都行,干什麽都行,我陪你上c黄好不好,像以前那样──呜,求求你,求求你。”

苏陌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劲地压著,死死地压著,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只有颤抖的,发白的关节,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何授在他下面,焦躁不安地转著头,皮肤表层被绳子勒得破皮流血,何授怎麽求,怎麽求,苏陌都不听,只是把头狠狠埋在被子里,压著他,咬著牙,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听。何授求了很久,突然尖叫了几声,失控一样的大声咒骂起来,何授大声地,嘶哑地怒吼:“你这个王八蛋!你混蛋!!你以前就是这样──你不是个东西──以前整我还整得不够吗……以前玩我还不够惨吗──你觉得我还不够可笑吗!都是你!都是你!!你凭什麽!!你凭什麽!!你找女人,王八蛋!!你放开我──听见没有──你不是东西──我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混蛋!混蛋!!!”

何授怒骂著,咬牙切齿地骂。苏陌跪在c黄前,用力地用上半身压著他,死命地压著,全身微微地颤抖,苏陌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什麽都不说,心再怎麽痛也不说。死也不放,别人怎麽骂都不放。

所幸何授终究不是一个会骂人的人,他颠来覆去的就是重复那几句话,後来何授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的抽气,在有限的空间内,哭著,小力地挣扎,哪怕筋疲力尽。何授一边抽气一边小声地哭,说:“苏陌,苏陌,我痛──”

苏陌咬著暴吼一声:“闭嘴!!!”何授听了这句,眼泪一边顺著眼角流下来,一边哭著说:“苏陌,我不行的。我烂透了的,我自找的,我活该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自作自受……我不行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当作什麽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