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突然探起身子就开始往下爬,边爬边说:“那我倒是要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整个身子消失在两人视野中,陆屿沉默地看了看喻行止,他无声张嘴询问道:“你们这的孩子有什么毛病啊?”
喻行止给了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拿着蜡烛跟着长生进了地室,陆屿最后一个往下走,虽说晚上很少会有外出,但是为防止有个跟长生一样的熊孩子瞎跑莫名掉进坑里,陆屿爬了两节楼梯,探出半个身子把盖子给盖上了,随后踩着喻行止手捧着的蜡烛灯光跟着走了下去,还听见长生在下面跺脚的声音:“你们快一点啊!”
等陆屿跟喻行止都安稳踩在地上后,长生探着头四处张望着,似乎还十分兴奋:“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明天叫轮子他们一起来玩。”
喻行止举着蜡烛在周围走了走,找到一个只供一人爬行通过的洞,他喊了声陆屿:“陆屿。”陆屿凑近,纳闷:“这里面还这么复杂?”喻行止说:“我看了圈,只有这里有一个通道,应该是能通向什么地方。”他把蜡烛咬在嘴里准备率先爬进去,隔了会儿又把蜡烛拿了下来,他喊长生:“长生。”他本来想让长生回去,没想到这人撸了撸袖子挤上前来:“让我打头阵是吧,好!”他气势汹汹地说完就钻进了洞里。
陆屿站了半天,实在想笑:“算了,让他跟着吧,反正也是藏秘密的地下室,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说完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道,自己好像也把长生真的当做一个皮孩子对待了。
——一个有血有肉有智慧有亲人有家庭的生命。
喻行止叼着蜡烛爬进了洞里,陆屿皱了皱眉头,在喻行止蜡烛的灯光下也爬了进去。
大概也就爬了三四分钟的时间,他们听见长生的笑声:“你们也太慢了吧!”
喻行止把蜡烛从嘴里拿下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跟着走了出去,陆屿跟在他后面也慢腾腾地走了到空地上。
这个密室并不算大,一间房间的大小,喻行止把蜡烛放在地上整个空间就已经被灯光覆盖满了,长生在房内抬脚跺了一阵:“跟我们房间有点像。”
喻行止挨着墙缓慢地在屋内走着,陆屿才发现这个格局确实十分像外面他们住的房间,窗户那块地方挖出了个置物的东西,上面甚至还放着一个蜡烛台,他走过去看了看那个落满了灰的蜡烛台:“这应该就是你们基地最初那批人住的地方了。”
长生凑到他身边瞅了瞅他手上的蜡烛台,有些茫然:“啊?”
陆屿看他:“你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基地里面吗?你也不对外面存在一丝一毫好奇吗?你甚至不知道你上面一辈或者再上面一辈出现在这里然后给你们建造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基地?”他有些好奇,“那么你每天都在做什么,每天想的都是什么?”
长生更加茫然:“什、什么?”他似乎对这一连串的疑问有些招架不住,小声说,“我出生就在这里啊,没有人出去过啊,外面很危险,所有出去过的人都消失了!”
陆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才十四五岁大小,没人告诉过他什么,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方寸即是天地。
喻行止那边传来了声音,陆屿闻声走了过去,喻行止用手把一层土扣了下来后面出现一个木箱子,箱子上面挂了把铜锁,喻行止伸手叩了叩这东西,木头发出敦实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