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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被关的第二天,幸好还有几瓶矿泉水和零食,在被找到前应该能撑一个礼拜,那时候尸体恐怕已经腐烂了……大吼大叫或者砸门都试过了,我知道那没有用,没有人会来这里的。

7月11日,我感觉,晚上在我睡着后,尸体们好像被挪动了……不,那不是挪动,是他们自己动了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梦,即使不是梦我也不敢睁眼。

7月12日,我不能再骗自己了。这里没有别的人,只有我和这几具尸体。如果有人偷了我的钥匙,只可能是这几具尸体,钥匙在他们手上,在他们咬得紧紧的牙关里,在他们恶心腐烂的肠胃里,我该怎么把钥匙拿回来?

日记写到这里就结束了,似乎把问题抛给了他,他该怎么把钥匙拿回来?

首先,恐怕得去检查尸体。

他的脑袋清晰地得出了结论,可是他的身体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恐惧双脚抖得走不动路,双手死死地握着桌沿。从进门开始他就有意忽视房间中的八张床,那上面躺着烧死的、溺死的、憋死的……死法各异,死相极惨,恶心的画面像蝴蝶一样在他胃里扑腾。

不,他必须过去,否则他就得呆在这破屋子里和尸体一起慢慢腐烂。

白渐潇慢吞吞地摸索到陆之穹的床位边,试着把手放在了他脸上。那僵硬冰冷的触感简直把他烫了一下,银白的头发却是柔软至极,他闪电般缩回手,念了声“打扰了”,开始解他的衣服。

扒掉工装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背心,白渐潇把他的背心慢慢卷起来,露出了劲瘦有力的腰腹,往上是结实的胸膛和漂亮的锁骨。其实他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却柔韧而有力,好像一把千锤百炼、精光内敛的名刀。

一边寻找钥匙,白渐潇一边啧啧赞叹,竟然连对尸体的恐惧都忘了。他慢慢把陆之穹剥得只剩一条内裤,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贼手的时候,陆之穹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能听到吗?”

白渐潇吓得毛都炸了,迅速拉起床单罩住他的尸体,回头一看,根本没人。

因为冒犯尸体,所以闹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