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余迟一个长期单身的家伙,还有着满腔没燃烧就被宣布过期的爱情,以至于摸不到套路,没有一个能成。

有的是张口就汇报自己哪里户口,几套房,有无车,什么牌子,一个月收入多少,老一辈有没有社保,孩子跟谁姓,以及要不要,和要几个孩子。

完事了反问余迟——“你呢?”

余迟说,房有,但还在供。车没有,我地铁上班。一个月扣七扣八,平均下来应该五千这样,老一辈还没退休,不过都有保障。孩子的话……这个没考虑,你做主就行。

其实大部分时候余迟是不能把这些说完的,当说到“一个月五千”的时候,对方就会着急地“哦”一声。有时在余迟才说到“有房,在供”就已经“嗯”了,那余迟也明白,是对方不想再看他表演了,也就不好继续演讲。

有的是条件一般的,比余迟差点,自己没房没车,也会耐心把余迟的话听完。

每次遇到这样的女孩余迟都特别珍惜,然而对话总是终结在“加个微信”后没几天。

这点余迟也反思过,毕竟除了问对方早上吃了吗中午吃了吗晚上吃了吗要睡了吗晚安做好梦以外,他也不知道聊啥。

有时候想开点话题吧,是好几条发过去,对方一个表情或者“嗯嗯”“哈哈”“哦哦”过来,余迟也就没法接了。说白了就是人家不是不会聊,而是不想和你聊。

当然还有一种,是有话聊的,各方面都不错的,感觉一杯咖啡喝下来还能喝第二杯和第三杯的,偶尔还会陪余迟走一走,等到余迟把对方送回家。

不过这类余迟喜欢不来,因为回去没几天,对方就会通过介绍人来一句——“人不错的,但可能性格不合适”——给余迟打发了。

其实就是人家性格好,但看不上余迟这经济条件。

而每次这样的相亲结束,父母总是会表示——“你不知道主动一点啊?你说说你们都聊啥了,你都做啥了,你不主动人家能送跟前啊。”

余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说,行行行,我下次更努力。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老一辈和三姑六婆总是在问有没有对象这回事以外,余迟在同学和朋友面前是没什么压力的,因为他的同学和朋友——呵呵,大部分也没有对象。

这类剩下的男同胞大部分——注意是大部分,而不是全部——往三个方向发展。

第一类是仇女,肉/体上极度渴望女性,嘴上又十分厌恶女性。表现在见到个雌性就扑上去,如果这雌性非但没鸟他,还他妈多踹一脚,回头就会跟这帮兄弟说,操,他妈的,老子不缺女人,呵呵,什么鸡/巴玩意,不是骚就是虚荣。

这类以余迟同学老蒋,为代表。

第二类是和余迟一样,每天赏花,原来还介绍着陌生女孩,到了后来什么同事啊,什么老校友啊,什么李婶王姨大姑子二叔小妹的哥哥还有个女儿,或者你隔壁部门下属单位前台窗口有个领导的侄子的同学是女的,甚至住在同一栋的还没在手指戴上镣铐的,都给介绍。

于是每一个都见,若是合拍,就和个差不多的将就着处着,而更多的是介绍一大把,却一个都没好。

这类以余迟的发小,何磊为归纳。

第三类则是响应国家号召,找个自己同类的。反正都是差不多就过,那找个带把的,身上没什么不认识的器官,也方便处理。

只不过这些以“能申请代孕”为结合的伴侣们,大部分都忘了最初的梦想,和那个既是伴侣又是兄弟的老公每天不是打游戏就是喝酒看球赛,也是逍遥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