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远过了很久才收到俞斐的回信。很长一段话,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整个手机荧幕:
想学也得考虑成本效益,他大三了,明年就要正式驻扎医院实习。本来今年就不该继续带球队,我看他去年学联没拿冠军不甘心得很,才答应让他继续做队长。他这次要不死磕个冠军回来,我都怀疑他会申请留级继续打球。总之今年训练他一定不会落下,可他还要读书学习……
梅远划着手机,惊讶一个人竟然对另一个人的生活规划如此熟稔。
……所以啊,俞斐总结,褚臣再厉害也是个人,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不能任他这个碳基生物胡闹。
梅远默然片刻:小鱼啊,你当然会累了。
你这样管着一个人,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好,你当然会累了。
俞斐一愣。
这样管着一个人……
褚臣打球回来直嚷饿。俞斐骂他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去买饭,他傻憨憨地凑过来:“想吃小鱼做的菜。”
俞斐赶他去换球衣,洗手作羹汤前回梅远:没办法,老妈子的操心命,希望猪儿子以后孝顺点。
轻描淡写,嬉笑带过,不知在怕些什么。
褚臣洗碗会考虑洗碗精兑水比,计算静脉药液一样严谨,俞斐煎蛋会思考化学键断裂以后蛋白质的内部结构改变,兴致勃勃地解释给褚臣听。
从外到内,从样貌到思考方式,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彼此,况乎竹马。
褚臣吃着韭菜蛋饼,眼睛黏在俞斐脸上。
俞斐往左,褚臣往左。
俞斐往右,褚臣往右。
俞斐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褚臣——
“小鱼你颈椎有病?”
俞斐:“你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