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无人留意,俞斐就手喂给褚臣,今早沾满白污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男性气息似乎犹在。
粉屑散了一嘴,是细碎的甜腻,无微不至,如同俞斐对他的好。
俞斐本身就习惯给予而非获取,将身边人都照顾得面面俱到。
所以买完手信留地址,连褚家的也一并写上,低眉敛眼:“我记得阿姨喜欢吃中式糕点。”
阿姨是褚臣后妈,褚父的初恋。
这段故事往细了说又是一段爱情伦理剧,三人密密织就一场情网各自渡劫,人死灯灭,落定以后也就无所谓圆满,欢喜也总带着惆怅。
感情的事难以界定谁是受害者,真追究起来总是落个我欠你情你负我债的痴缠局面,唯一一个受了伤而又有资格发声的,应该只有褚臣。
“你记这个做什么。”
他眉眼里的英气,只要掺杂哪怕一点愤怨,也令人平白一惊,负罪感涌动。
“送盒糕点,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事,”俞斐合上笔盖,“阿姨对你挺好的,考试还给你寄花旗参呢。”
“她寄是她的事,不需要你帮我回礼。”
俞斐按住褚臣的手,把礼盒抢到一边:“那我送是我的事,店员看着,别拉拉扯扯。”
“小鱼!”
“我不想你跟家里继续僵下去,小猪。”
俞斐一对桃花眼笑时多美,声气温和:“你还没成家,给自己留点余地。”
褚臣眼见他扫码付款,礼貌地说谢谢。
俞斐这个人,方方面面都为褚臣考虑周至,把一针针的温柔喂入他血管,叫他成瘾,无可救药宛若罹患绝症,随意一张手就钳掣住褚臣整颗心,一句话就把他腾升起的脾气浇灭了。
补品用得太多等于慢性自杀,温柔受多了亦是同理。现在褚臣满心满意都只剩一个俞斐,连性幻想对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