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量一量体温,还是三十九度多,一边庆幸这么折腾也没烧得更厉害,一边发愁怎么还没退烧。
然而成辉一点不在意,针扎好了,挥挥手,就开始撵人。成辉这么个金贵的人发着高烧,谁敢走?还是华朝渊保证他呆这儿看着成辉,有事马上喊人,医生和护士才走了。
这边医生护士才走,坐在椅子里姿态卓然的华朝渊就捋了一把袖子,一只手指着门的方向,冲着成辉喊:“那就是你一直没让我见着的人,看着我连个正眼都不给,礼都不见一个。”
“什么年代了,现在的小姑娘有几个还见礼的?!”成辉满不在乎的说:“你那脑子里的东西老派的都可以塞棺材里了。”
“现在的小姑娘是没几个给见礼的,但我可是听说了,她可是给不少人见礼了,怎么见着我就没礼了,我……”
华朝渊愤愤不平的没说完,就被成辉打断了,说:“得了吧,以前是看我面子,如今我都没面子了,你还有屁的面子,何况她这会儿心里正堵得慌,没说你好狗不挡道已经是好教养了。”
“这……”华朝渊顿时无语。
要说头天下午,华朝渊知道成辉出事了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结果在病房门口遇到一拨人都被拦在外边,华朝渊给吓得不轻,还以为成辉受了多大的伤,不让探病,结果一问是成辉自己不想见人,说要休息。
多稀奇啊,成辉什么时候需要休息啊,跟个猴王似的,全天二十四小时活力十足,但是反正华朝渊就是见不着人,给成辉发消息也没看见回复,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就走了,然后凌晨五点收到成辉的回复:草|他大爷!我那终身大事还是被人黄了。
这是失恋的意思?
华朝渊又赶紧的从床上跳起来,抹把脸就往成辉病房赶,到病房的时候刚六点,结果成辉的病房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成辉指着他鼻子说:“拍马屁就数你最慢。”
“嘿!你到底能给我什么好处值当我拍你马屁?”华朝渊也是冤死了。
但是人多了,华朝渊也就没机会问成辉太私隐的事了。这会儿总算没人了,华朝渊问:“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才领家里去了,准备结婚吗?”
说到这个,成辉的眼底一暗,说:“十几年前,城东规划那事儿,不是有个傻逼打着我的名号下套逼死了闻辅一个总设计师?爷爷还抽了我一顿那次?那个人是她爸爸。”
这个事实有些太戏剧了,华朝渊有点不敢相信,瞪着眼睛追问了一句:“谁的爸爸?不会是那姑娘,贾心贝的爸爸吧?亲爸爸?”
“就是她爸爸。不是亲的,还能是干的?”成辉说。
华朝渊一时有些唏嘘,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听着成辉说:“她一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前不久燕儿告诉我了,我本来想着反正她不知道,瞒着她就这么过,结果就昨儿个我遇袭的那会儿,有人跑去告诉她了。”
后边的事,也不用成辉说,华朝渊也知道了。
“草!这也太阴损了!你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姑娘一时怎么受得了?你现在就是没死……”
看着成辉苍白下凹的脸,华朝渊没把话说完,话锋一转,说:“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成辉说:“你觉得我死了,谁能上位?”
“林建新啊!”华朝渊说。
成辉笑了,说:“看,你也知道,我死了得便宜的绝对是林建新,结果有人居然以为我死了,她能上位,难怪爷爷看不上她。”
话里并没有说明“她”是谁,但华朝渊知道成辉说的是成槿,哪怕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成槿的野心。
成辉笑着,他的笑却没有让他苍白的脸色红润一点,尽管他正发着高烧。
“你别冲着我笑,笑得我瘆得慌!我怕我回头也心脏病发没了。”华朝渊赶紧的冲着成辉伸出手,然后想了想,说:“不过这么大个事,确实得让她缓一缓,不然过不去,你最近事太多了,今儿个晚上就要抄了江家?后边几十号人要审要判,没一个是小人物,你都要盯着,然后还得安排人接替,再捋捋你受伤这事儿,等你忙完了再跟她好生谈谈。”
华朝渊还是知道成辉的,就算原本不知道,看着成辉扯了针管也要从医院赶过来见贾心贝一面的样儿,也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成辉也点点头,华朝渊说的跟他心里想的差不多,说:“等回头我劝回她了,再带她还你的礼。”
贾心贝走了,一直找地方躲着的医生护士都冒出来了,手忙脚乱的给成辉扎针,吊那还有半袋的药水。按医生的意见,成辉应该去床上躺着,要么就直接回医院,但成辉不愿意去躺着,更不想回医院,就那么直挺挺的在花厅的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