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奶奶过世了。”焦誓说。
“什么是过世?”
“过世就是死。”
“奶奶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了,我们再也见不到她了。”焦春水说。
“是的。”
焦春水擦着焦誓的眼泪,说:“爸爸你别哭,我们只要再过一百年就可以见到奶奶了。”
“嗯。”
在整理杨柳遗物时,焦誓找到了一封这样的信,上面写的日期是去年十二月。
“焦誓:
不知多久没有给你写信了!上一次给你寄信,你还在上大学,我写的每一封信你都会认真地回信。后来你回到我们身边,我们就再也没有通过信了。
我常常在心里高兴,你是个乖的、孝顺的儿子。这辈子你能成为我和晴山的孩子,我非常感激。
近几年你受苦了。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走了吧。不用担心,我是自然死亡的,身体的大限到了,我自己能够感觉到。
我做了一辈子教师,你小时候我总对你说教,你总听得津津有味,你渐渐长大了,懂得比我还多了,我没什么可以教你,但现在我想给你上最后一节课,一节只有我能上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