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看着商周。商周伸手,抽走了他口中的烟,丢在溪流中,嘴唇碾上他的唇。
那是一个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激烈却温柔的吻,是一个宋元确信自己这一辈子从来没法给出的吻。
在离开他唇畔时,商周轻声说回来吧。
宋元说你让我回哪儿。
这儿。商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不是说我一直住那儿的吗?
不够。
那怎样才够?
只住这儿,哪儿都别去。
宋元看着商周,又问:那间屋子里,只住我一个人吗?
商周说:不,还有我。
当天夜里,他们回到营地时,篝火已经灭了,只剩下一点儿余灰,执着地发出幽暗的明灭的红光。两位师兄已经不在那儿了。他们在灭了的篝火旁坐了一小会儿,然后回到了他们的帐篷。在帐篷里,他们吻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有些累了。
他们爬进了各自的睡袋。夜里,还是很冷的。商周看着宋元的脸。宋元闭上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见商周还在看着他。
“睡吧。”
“嗯。”
宋元又闭上眼睛,听见商周说:“大圆,别走。”
橄榄树·十七
第二天的下山路依旧是上上下下,那条溪边就是传说中的蚂蝗沟,溪边窄小的道儿上全是浸湿的泥浆烂叶,穿着登山鞋的宋元和乔信还关系不大,商周和张咸右把鞋弄湿了,离开溪流时,鞋已经重了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