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疼就说疼。”许存道有些恼怒地说。
“真的不疼。”
关于疼或不疼的交谈那么轻易就能勾起那时的记忆,两人都沉默了。
水流的声音特别大。在水龙头下的武令朋的手,握住了许存道的手。
许存道没有抽离那只受伤的手。武令朋的手指分开了他的手指,在水中交握着。
没有空调的清洁室,热风不断地涌入,缠在口鼻间,几乎就要窒息了。许存道问出“你是不是配错浓度了,酒精?”声音是沙哑的。
“我好像忘记稀释了。”武令朋看着他的脸,又是那种视线。
“存道!”
女友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直直看着武令朋的许存道松开了他的手,像被束缚在茧内的窒息感一瞬间消失了。
他迈出了一步,武令朋用右手拉住了他。
许存道回过头,黑暗中他的表情那么难过。
“小武,手多冲一会儿,不然会起泡。”许存道说,“我得走了。”
杜明明看见他时,居然哭了。
在他的实验室走廊上哭了,哭得稀里哗啦地。那时实验室里除了他和武令朋没别人。
“你怎么这么过分?下去了好半天,也不上来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在上面会害怕啊?”她抽抽搭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