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明年好不好,今年不会再长了。陆易初自认为自己的逻辑很正确,便消沉沮丧地回家去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第二天放学,小朋友没有来找他,陆易初一个人回去了。晚饭过后,打着饱嗝看圣斗士星矢的动画片,听见门外妈妈惊叫:吴晨,你怎么弄成这样啦?
陆易初换了个姿势心里哼了一声:放我鸽子自己先走了。才不理你呢。
阿姨我不进去了,这个给小易。
闭着眼睛,似乎能听见当年稚嫩的声音。
妈妈拿着一个很大的莲蓬进来了,说:吴晨给你的,那个小鬼也是,玩泥巴玩得全身脏兮兮的,唉,你们都作一伙的。明天再弄成昨天那个样子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看路啊!”对面的摩托车擦身而过,骂骂咧咧。
如果说,经常回忆是已经老了的象征,他一定老了。
外婆家在溪南很小的巷子里,小时候他已经觉得那些巷子很小了,现在越发的小。以前他觉得这些巷子十分神秘,于是就把穿越它们当作探险。也许正是由于这里的房屋太密了,开发商觉得不够划算,才导致这儿和十多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房子似乎更密了。原来外婆家宗室的大门边上还有一小块空地,杂草丛生,年年都被他们几个来拜年的小孩用鞭炮炸的满目疮痍,现在则是一幢来不及漆墙面的砖房,想必是前两年征地热潮的时候以为此地也即将被征而抢建的,毕竟楼层比空地能拿到更多赔偿。不过就是没有开发商光顾这里,所以屋子也就闲置了。
宗室的土门却还在。穿过土门,再绕过外公宗家大房的外廊,就到了外婆家。
外婆的类风湿近几年越来越严重了,关节变形的厉害,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小姨的儿子已经十八岁了,舅舅的女儿也十三岁了,外婆也就没有孩子可带了。
早上来的时候外婆还在,现在不在了。妈妈、小姨还有姨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他,小姨和姨丈似乎都很高兴。姨丈拍拍他的胸脯,说:“大男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