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舅舅舅妈小姨姨丈又兴致高涨贯穿始终地讨论了他的事情、他哥哥的事情。大儿子的相亲方案也被密谋了许久。不过作母亲的直觉觉得以大儿子的臭脾气,是不可能任他们摆布的。
爸爸呵欠连连,妈妈依然滔滔不绝。直到小姨和舅舅一家都先走了,妈妈才情愿动身。而外婆早就上楼睡觉了。
爸爸的破摩托拉着妈妈先回家了,陆易初试图启动哥哥的摩托,天气冷了,由于冷缸,发动起来有些困难。
很冷。
细碎的雨丝静静地落下。停在头发上、钻进棉布衣的缝中,凝结在皮手套的表面,剩下的全都抚上了他裸露的脸。
在前方不远昏黄的路灯下,细小地交织着朦胧的雨花。
雨也是一种形态。
飘荡久了,终究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找落脚点,不管跌落的是哪里。
只是,冬天真冷。
机动车加油门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中回荡。轰轰的,想必要扰人清梦。
陆易初伸手擦去脸上的水珠。
车很快冲出去了。
无论停着还是走着,一样很冷。
回到家,他冲了个很热的热水澡,倒头就睡。睡觉的时候做了个忧伤的梦。半夜醒了。摸一摸脸,当时没擦干净么,水珠。
真正忧伤的梦,醒着要比睡了还忧伤。
年初二中午陆易初起床的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食物都是冷的。他把剩下的甜饭放进微波炉里时,想着恐怕还是要去小姑姑家拜年。想着虽然是乡下,来回也不远,隧道开通了,坐公共汽车的话40分钟不到就可以到了。去了那里,住那么一两天三四天的,要不然五六天七八天也行。反正今年假期长,也没什么事。再不然去厦门,去威猛那里住几天,顺便了解一下能不能回来找个对口的工作。去厦门的话也要去一趟鼓浪屿吧,十几年没去了,也好。再不然,说不定可以去东山岛玩几天,回来时间长了,也可以旅游一下,齐浩不是在漳州吗,也可以找他。嗯,其实冠豸山也不错啊,武夷山冬天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