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咸右正在脱裤子。一向睡觉前爬到床上才脱衣服的张咸右在地面上脱裤子。
“你干嘛?”乔信站住了。
“你不是偷回来了吗?帮我查查吧。”背对着乔信,t恤遮住了大腿上1/3的张咸右这样说。
乔信站在水池子边上,太阳白花花地照在他的脸上。他按了一下洗手液的把手,粘稠的绿色液体流出来。揉一揉,搓一搓,泡沫满满地覆盖了整双手。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快两分钟,他把龙头扳回关水位。
他回到寝室,甩干手上的水。从打开的抽屉里取出手套和石蜡油,往张咸右床上一丢。
然后甩掉鞋,噌地爬上了张咸右和他相连的那张床。
两个身材在平均标准以上的男人盘着腿,在一张狭窄的上铺严肃地相对而坐。实在滑稽。
“我不会,你还是去医院吧。”乔信看着张咸右盘在一起的裸露的肌肉匀称的长腿,说。
“医院不行。”张咸右低下头说。
乔信知道为什么不行。要是换做他,也不行。
“万一有什么事儿,还要做镜子的。到时还得去医院。”乔信强调。
“那你干嘛偷回来?”张咸右抬起头,盯着乔信。
乔信转开脸,嘀咕:“这不是您不愿意去医院吗?”
“万一没事,不白”张咸右艰难地说。
“我明白了。截石位吧。”乔信接着说。
“不行,胸膝位。”张咸右斩钉截铁。
乔信盯着张咸右看了半晌。
张咸右制止发抖的嘴唇,说:“没办法,只能胸膝位。”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乔信默默地撕开那双无菌手套。
张咸右自觉地把身子背过去,还是直挺挺地坐着。
听见乔信扯手套的声音。扯了很是一会儿,听到刺啦一声。张咸右转过头,问:“怎么了?”
“妈的,拿了个六号半的。”乔信右手的手套撕了一半,只剩几个指头还套在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