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状似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过眼瞧著其他方向,悠悠地轻道:“多久的事,我哪还记得。”
苏陌本身在於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怎麽记仇。就算先前再怎麽难受,时候过了,也就没必要搁在心上。
章伟国闻言轻轻一点脑袋,伸手拍了一下苏陌的肩头。他太寡言,有些话实在不知道怎麽开口。
两人止步在白长博的书房大门前,章伟国一路沈吟,这会儿也不由得为苏陌操几分心,回头对著苏大少低声嘱咐:“白爷一早上就在里边等著。少爷,您待会儿进去了──”章伟国抿了抿唇,低叹道:“我看,白爷是不会太为难的……章叔就在前边等著,少爷您自个儿进去吧。”
章伟国代为叩了叩门,苏陌将手搁在金属门把上,无声地做了个吞咽。
白长博的书房是这座公馆里的禁地,他从小到大进门的次数也不过那麽几回。第一次的时候还是偷溜进去的,结果就是被扔进地下室去饿了两天。
他是不知道被人家老子怎麽教训儿子的,但是苏陌打小就明白的是,白长博在他的认知里,距离实际意义的父亲有一段奇妙的距离。
严格来说,白长博并非从来没有管教过他。
苏陌年少时候闯了几次祸,闹得最风风雨雨的一次无非是踹了某个公司老董大少爷的子孙根,一毛不要偏要打官司,非得把白长博从国外折腾回来。老董见了苏大少的亲爹,一时之间还没回神,白长博就操了马鞭往儿子身上甩。
白长博那手段是练过的,苏陌身上又没几两肉,几下过来就能叫苏陌连人带魂都出壳了去,弄得原受害者家属都瞧不下去,颇为不好意思地帮著旁人劝住了白长博。
事实上,苏陌内心隐隐觉得,白长博一狠起来,抽死自己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那次之後,苏陌愣是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伤势稍好的时候,苏大少一蹦下床,白长博早半个月前就回洛杉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