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迁怒,她只是不想任何人来代替佑。

独自一人,她放纵自己继续流泪,泪那么多,模糊了窗外的湛蓝晴空。门铃响起时,她还有些恍惚,匆匆忙忙擦掉眼泪跑去开门,也忘记问一下是谁。

结果,门一开她就被对方拽着下楼,一路飞快的跑出小区最后上了辆黑色宝马。

他取下墨镜和鸭舌帽,那股混合了烟味和古龙水味的独特矜贵香气立刻将她包裹的密不透风,竟有种窒息的错觉。

她眉头一皱,不满又不安的盯着他。

感觉到她的不乐意,他并没多解释,只是体贴的为她扣上安全带,又抚了抚她的发,“耐心跟我去一个地方。”

车子穿越城市,驶向郊区,最后在s城外几座青山下停了车。

这里,她认得,青山白碑,是s城的墓区。

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外婆都葬在这里。在青山的山腰的某处,年少的她曾在冰冷的墓碑前哭的死去活来。那么小的年纪,第一次体会到死亡这个词,却在同时失去了三位至亲。

千湟,他为什么要她来这里?

还没到扫墓期,山脚一片清冷,千湟只戴上了墨镜,就拉着她一步步沿狭窄的石阶朝山腰走去。

再熟悉不过的小径,再熟悉不过碑身字体。比起上次来,青松又长高不少,目光沿墓碑一块块看去,却在爸爸的墓碑旁看到了一块新立的碑。

墓是新建的,里面还是空的,墓碑上却已经刻上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