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李峋。”
田修竹来接朱韵的时候看到一个诡异的场面,两个酩酊大醉的女人交叠着躺在沙发里,任迪衬衫扣子解开,近乎赤裸,手搂在朱韵的腰上,呼呼大睡。
“真不愧是摇滚歌手。”田修竹感叹。
朱韵被任迪挤在里面,任迪大长腿勾着她,田修竹试着拉任迪的脚踝让她松开,被任迪睡梦之中狠蹬了一脚。
朱韵被这脚踹醒了,她尚有点理智,艰难地爬起来。
“你怎么进来的?”
田修竹无奈:“安保好也不能不关门啊。”
朱韵迷迷糊糊,“……没关门?”
田修竹把朱韵拉起来,朱韵脚下不稳,他单手架着她,从捡起地上的一件落满灰尘的薄外套,顺手盖在任迪腿上。
“你们这聚会真热闹。”
田修竹给朱韵装车,她在车上醒过来,头晕目眩,盯着车窗看了好一会,才沙哑地问:“去哪?”田修竹回答她:“画室。”
田修竹的画室是很早年前买下来的,在美术馆旁边一条小巷里,幽深清静,像一块远离喧嚣都市的孤岛,他在国内的大部分工作是在这里完成的。
朱韵记得第一次去他画室的时候,屋里东西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转了几圈下来,其实更多记住的是画室的味道。那是一种独特的味道,混着木料、画布、松节油,还有主人本身的气味。
田修竹回到画室便围上卡其色的围裙,站在一面巨大的画布前调颜色。
朱韵看着画布上的底稿。“你画了一半出去的?”
“是啊。”
“你早说你在画画啊,我自己也能回去。”
田修竹笑了,“你自己能不能走出门都是问题。”
朱韵坐在书桌旁醒酒,随手帮他整理起东西来,她无意间从fèng隙中抽出一本陈旧的英文杂志,封面就是田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