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个爱字，都是硬生生把自己的心又再捅一刀。

沈云清想说什么，上前两步，可被宋峭冷淡的眼神瞥了两下，终究是不敢。

宋峭阖起眼，想起他叫自己“笑笑”时的样子来，眼里总会闪烁着温柔而亲密的光来。

他该是怎样地爱秦笑呢?

仅仅是对着一张年少时相像的面容，也能生出满腔情意，费尽心思地宠爱讨好，将他骗了十年。

也许是他太蠢，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便一头栽进去，自作多情地以为沈云清便是爱自己的。

然后便是泥足深陷了七年。

宋峭又说：“你说为我取了一个小名，可那是秦笑的名字。”他终于忍不住，指甲尖掐住自己手，伤口在一瞬间迸裂，“我和你在一起七年，连活着的时候都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他把那枚染血的戒指砸出去，在太阳光下滑过一道闪亮的弧线，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沈云清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听到他最后说话时声音暗哑低沉，就像是了无希望，也了无愿望了一般。

宋峭偏过头，沈云清恰好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脸白但近乎透明，能让人数清楚里面有多少条青色的筋脉。

就像是死人一般的脸色。

宋峭说：“沈云清，你和我相识八年，在一起七年，可你都从没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

沈云清顾不上宋峭的警告，想要出声辩驳。

可那些话好像就堵在喉咙眼，任他的胸口好像有火在烧灼，也说不出一个字。

在真相面前，沈云清只能是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