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峭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回来,夕阳的余晖透着玻璃窗照进来,有风从未合上的窗吹进来,沈云清蜷在被窝里,只有一撮黑毛露在外面。
他怔了怔,特意拜托过的护士打电话告诉自己沈云清已经醒了,回来时还特意绕了远路,只是要买一盅适合沈云清喝的粥。
七月流火,外头吹起了冷风,拎回来的粥已经有些凉了。
宋峭把东西放在柜子上,小心的拖开椅子,弯下腰准备把沈云清从被窝里拯救出来。
沈云清以前睡觉的时候就像个离不开人的小孩子,整夜都要像个四爪青蛙一样贴着宋峭不放。
现在这样孤零零地一个人蜷缩着,眉头深深皱起,反倒让宋峭心疼起来。
大约是沈云清的脸太热,宋峭一不小心接触到他的脸,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捉住那只手,又被冰的浑身一颤,半睡半醒。
他的眼睛还没睁开,不耐烦地压着嗓子问:“是谁啊?”
宋峭想把手抽回来,想要叫他起来喝粥,又怕他醒了难受,只好笑着哄他说:“没什么?”
沈云清听出来是宋峭的声音,十分惊喜,却还是不睁开眼,两只手握的更加用力,迷迷糊糊地说:“是宋峭吗?又做梦了。”
他说的声音很小,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明明白白地传到宋峭的耳朵里。
宋峭撑不住笑出来,“哦,你不要睁开眼,一睁开眼梦就醒了,我就不见了。”
沈云清摇了摇头,鼻尖都是红彤彤的,把握着的手捏的更紧,小声说:“我不会睁开眼的。”
宋峭让闭着眼的沈云清靠起来,顺便拆开一旁的粥,搅匀开来,一勺一勺地送到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