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有黑漆漆的乌鸦飞过。
柏林,你真的在看着我们吗?
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们没来得及给柏林买墓地,也没有一个稳定的住处,只能将他的骨灰暂时存在殡仪馆里。
我妈抱着那骨灰盒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最后哭得晕了过去。
我叫来救护车,跟着医护人员忙前忙后,忘记了李江洛。
等到我妈那边没事了,我转过身去找他,终于在存放骨灰的那间屋子里看见了他。
笑得阳光灿烂的柏林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在一排排骨灰盒中,显得寂寞又无助。
李江洛站在他面前,表情落寞,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冷冰冰的花梨木盒子。
我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
他似乎是吓了一跳,扭头看是我,放松了下来。
“我好想他。”李江洛淡淡地说,“如果这是个梦就好了,一场噩梦,等到天亮就能醒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以此来安抚他。
我看着弟弟的笑脸,想起小时候他总喜欢让我背着他在胡同里走。
那时候我们七八岁,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我多想再背他一次。
“江洛。”我说,“柏林是我弟弟,但他现在的结果都是自己造成的,不仅如此,还伤害了你。”
李江洛轻抚寿盒的手停了下来,他摇头说:“不,是我的错。”
“我们家原本就是四个人,以后柏林不在了,如果你愿意,你就是我们的家人。”我放开他,转过去面向他说,“你是柏林的爱人,他之前提过你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我想,这可能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李江洛慢慢转向我,沉默了很久,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