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也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
我们对此都不再过多提起,只是上次下大雪的时候我妈说等来年开春去选个好一点的墓地,让我弟弟安息。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处,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她的眼神聚焦在哪里。
我握住她的肩膀,搂着她,听见了她的一声叹息。
其实好几个晚上我加班回来都能听见她跟我爸房间里传来啜泣声,我不敢推门进去,只能靠在门口听着,然后一起难过着。
最近我正计划着跨年的时候带家人出去走走,去个游客比较少的地方,让他们散散心。
总是这样闷在家里,永远都走不出痛苦。
不过在出去旅行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又一次打越洋电话咨询了那个朋友如何调理肠胃,江洛一直严重厌食,这让我非常不安。
我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次,他终于答应去做个胃部检查,不过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
大概是cao心成习惯,以前柏林做什么我也都不放心,如今对待江洛跟对待柏林的方式如出一辙。
他去检查,我偷偷地跟着。
鬼鬼祟祟的,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分子,我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根本就没去检查,到了医院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发呆,连挂号都没去。
我拿他没办法,又不能不管,只好露面。
“江洛。”我走过去,他显然吓了一跳。
“哥。”他现在已经不再客气地管我叫“柏川哥”,而是简单的这一个字,对我们来说,都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