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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一次的治疗还在进行,从表面上看,是有效果的。

我已经没有那么反感接吻,在看着那些爱情电影,看主角儿们情到深处时相拥亲吻的画面已经不觉得恶心,甚至偶尔还会被打动。

但我仍然无法将这种行为套用在我自己的身上。

我没办法想象自己接吻是什么样子,没来由的,心慌。

易礼让我别太勉强,他告诉我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我想说,好起来又能怎么样,我曾经爱过的人已经不在了,他永远不可能拥有我的一个吻,我现在爱上的人根本不会喜欢我,我永远不可能拥有他的一个吻。

没有意义的。

就算有一天真的痊愈,我开始渴望拥抱渴望接吻甚至渴望性交,也没有意义。

星期六,我的治疗结束了。

易礼欢天喜地地去约会,我找的搬家公司打来了电话。

我的东西其实很少,之前从天鹅湾搬出来的那些旧物该丢掉的都已经丢掉了。

柏川哥说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找搬家公司,这么点儿东西他开车就直接拉过去了。

可我觉得,生活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就像这搬家,我彻底地离开了这栋房子,找个搬家公司,看起来就好像我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样。

叔叔阿姨大概受不了我了,搬家这天他们又带着崽崽去了朋友那里。

柏川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我忙前忙后,一句话都不肯说。

我也不敢跟他说话,他低气压的时候,还是有些吓人的。

我的东西都搬了出去,柏川哥隔壁的房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柜。

我站在门口,突然有些难过。

我是不想走的,但又不得不走。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可能赖在这里一辈子。

我怕被他们发现我可耻的心思,怕有一天,看着柏川哥爱上了别人,到那时候,我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