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茶的话,就不会太甜了。喜欢吗?”
文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荀慕生笑:“那就多吃些。对了,你埋在水里做什么?”
他想听文筠亲自解释“吐泡泡”,那可比他自己想象可爱得多。
哪知文筠道:“我在练闭气。”
“闭气?”荀慕生不解。
“我以前是狙击手,水下闭气是训练项目之一。”夜色似乎被雪花照亮,文筠盯着眼前的一点,突然很想倾述。
荀慕生很快明白文筠这句话暗含的情绪,几乎喜出望外。
他深爱的人正在向他敞开心扉,就像嫩芽正在松动的土壤中挣扎。
“我们队上的闭气记录是6分钟,我最开始只能在水下待不到2分钟。”文筠说得很慢,像一边说,一边回忆过去的时光,“后来每天练每天练,时间渐渐提上去,但还是没能破记录,最长的一次,也只有5分58秒。”
这种程度的闭气于常人来讲近乎天方夜谭,荀慕生倍感惊讶,又听文筠道:“以前觉得闭气训练最痛苦,每次都感觉受不了,像死了一样。教官跟我们说,脑子放空,什么也别想。我们照做,久而久之,闭气成了一种乐趣,或者说……是减压的手段。”
荀慕生在文筠的杯子里添上茶水。
雪似乎大了一些,隔绝出一方小天地。
“闭气的时候,不用思考,于是一切烦恼都没了。”文筠声音变得更轻,“人会烦恼,大概都是因为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