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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的计划在开头已经被搅乱,于是你将它搅得更彻底。你分出了更多的时间来陪着伊凡。

受父亲残害的可怜情人与你的舅舅,这两个身份是截然不同的。

伊凡在那天过后发了烧,明明是夏天,也并非换季。他浑浑噩噩地躺在chuáng上,烧得通体粉红,喊热时将被子统统踢开恨不得直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就连你的怀抱他也抗拒说难受,冷时他则裹紧自己,将自己热得出汗。他不愿意起身,你要带他去医院,他一坐上车就开始生理性呕吐。无奈之下,你只好请来医生,在他昏睡时替他打针挂点滴。

病中的伊凡出奇的乖巧,也可能是没有胡闹的力气,醒来后他只是躺着,带着惊疑问你,好热,是不是针的效果?你为他擦去脸上的汗,低声安慰他,这是你生病了,打的针只是为你输液治病,你很快能好起来的。

“好起来。”伊凡就念着这个词,“好起来……”

等到他退了烧,后遗症犹在,他jg神恹恹脸色虚白地问你:“我好起来了吗?”

你回答他:“还差一些,就快了。”

他像是受了慰藉一样笑起来,在日常念叨的词后加上“就快了”。快好起来了,就快了。他没事可做,也没jg神看电视,就是将这几句话反反复复地说。真像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

现在你每天你上一个补习班,从上午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伊凡通常的起chuáng时间是十点,他总是等待着你,问社工:“丹尼尔在哪里?”在社工算好你回来的时间后,他会站在门口迎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