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地下室,已经将那根棍子清理干净,包括血迹与指纹。你右手戴着手套,随手把棍子放在那人的床边,他好奇地盯着你。
“你变……变小了。”他笑着说,“好有趣。”
他把你误认为了父亲,你没有否认。你试着摸了摸他的脸,帮他擦去吃饭时站在脸上的痕迹,他蹭蹭你的左手,像一只漂亮而温驯的白鹿。
“我们来玩两个游戏。”你对他说,“第一个是问答游戏。”
你问他呆在这儿多久了,他眨着眼睛,讨好地看着你,答非所问:“一开始就在。以后也会在。”
下一个问题是他想不想到外面去,他用力摇头。你拨了拨锁链,问他是否知道钥匙在哪儿,他思考了一会儿,从小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串钥匙,顺畅地解开了束着自己的锁链,又重新为自己铐上。
“为什么要锁着?”你问。
他抖了抖,眼神略带迷茫,好一会儿才回答:“肚子饿,才解开。”
你又问了他许多问题,他答得越发吃力,你按着自己的印象慢慢拼凑完整。
他大概是在四年前被关在这儿的,因为那时候父亲将你赶走得过于突兀且莫名其妙,你甚至都不知道原因。他的精神状态不佳,逻辑思维混乱,记忆也不好,和你分开仅仅十来分钟就能将你忘记,不知是先天如此还是被你父亲做了什么。
大部分时候他都呆在地下室里,你父亲储存食物在这儿,也给他留了水。在食物耗尽时,他才会给自己解开链子,到上面去找点吃的。
到了最后,他已经垮下了脸,像是进行这么长的问答对他而言过于困难,略带埋怨地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