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庭直接路边打了辆的士，报了小区的名字。向阳平时上课靠走，周末打工连共享单车都舍不得骑，八百年没坐过这交通工具。他连坐垫都觉得是软的，全身放松，一路上想东想西，脑子转动飞快，想了好几个计划。

但车上还有司机，外人。向阳向来比较怂，就没敢说，一直憋到了下车。

黎庭的家他已经来得轻车熟路，跑得比黎庭快，殷勤地帮按电梯。在电梯里他的话就忍不住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计划草案。

一直到开门换了鞋，黎庭才说：“晚点再说。”

向阳情绪大起大落，平时激动得也不少，但今晚尤其亢奋，说个计划结巴得不行，黎庭根本没听清。

黎庭先去拿衣服洗澡，向阳坐在沙发上，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那副脑子短路的样子让黎庭多看了两眼，道：“你不是要写作业？”

“哦！对！”向阳这才反应过来。

作业不能忘记做，不然就是顾前失后了，不是他的风格！

黎庭洗头洗澡时间一般都有点儿久，等他出来，向阳已经把作业搞定了，还拿了一张别的纸，正奋笔疾书。

小结巴趴在桌上，笔尖顿在纸面，清脆地一声声响着。

黎庭走过去，才发现他在写计划书，分了一二三个方案，还罗列要点，以及方案后患和可能的解决方式。他正进展到第二点，见黎庭来了，还兴致高昂地展示了一下，道：“等我，写完，给你看！不然我，嘴巴，讲不明白！”

“嗯。”黎庭说。

他写，黎庭坐边上看他的脖子。头向前埋时，黑发往前落，白净纤细的后颈便完全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