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一会儿那只手,却一直暖和不起来。靳林琨动动胳膊,试着往自己这边拉了两下,想再帮他焐一焐。
于笙没松开手,可也没跟着他的力道,手臂紧绷着,靳林琨试着牵了两下,居然一点儿都没能牵得动。
少年的神色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更冷一点儿,眉宇显得淡漠平静,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台上,衬衫勾勒出的鲜明线条隐没在黑暗里,显得有点锋利。
靳林琨忽然想起了于笙的那个“家”。
空dàngdàng的,样板房一样一点儿人气都没有的,好像从刚买来装修完就再没改动任何地方的那间房子。
于笙跟他很简略地说过几次,都不是刻意提起来的,但他依然能差不多拼凑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坐在那架钢琴前,靳林琨心里就一直装着那个穿着燕尾服,一身白衬衫打着小红领结的,坐在钢琴琴凳上的男孩子。
这么倔又这么乖,连句软话都不会说。
再不舍得了,也只知道紧绷着硬邦邦地拽着不松手。
当初离开他的人,是怎么舍得把这只手掰开的。
“于笙……”
靳林琨朝丁争佼打了个手势,示意一会儿再说,侧过身轻声叫他,“于笙。”
台上的音响效果太好,靳林琨叫了几声,压得有点哑的嗓音才终于透过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被身边的人听见。
于笙静了一会儿,转过头看他。
靳林琨胸口微微疼了下。
夏令营快结束了,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可于笙还不知道。
对于笙来说,夏令营结束,就意味着要重新回到那件冷清的房子里,一个人整宿地睡不着,坐在chuáng边,一页一页翻新华字典,一个词条一个词条地背。
这件事到底在他的小朋友心里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