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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洋接着说,“初中毕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我在家具厂找到个活,400多一个月,还要扣100,和一群人挤在一个通铺上睡觉。我当时也年纪小,除了工作就把所有心思用在偷懒上了。”

姚锦夕忍不住插嘴道,“看不出来你还会耍滑头。”

吴洋微微笑,“是么?那我在你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还真不好说,在姚锦夕看来,吴洋是个表面认真,十分客套,进退有度的斯文人,可很多时候他又会做出很多有违这种印象的事。

最后姚锦夕总结道,“是个奇怪的人。”

吴洋笑了一声,“总之日子就这么过着,和一起打工的人处的不错。不过有一天我突然失眠了,然后就在想这辈子是不是要当一辈子的民工?娶个民工老婆?生个孩子?让我的孩子也接着过这种日子?”

他的视线稍稍向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着当年的自己,“我开始自学,上夜校,参加成考。考上了就参加图书馆课堂,晚上去夜店工作赚学费。有件事挺可笑,本来我只是个服务生,不过有个女人问我愿不愿意陪她过夜,开的价是我一个月的工资。”

姚锦夕想,那时候的吴洋多少岁?有没有到18?

茶铺里沉默许久。

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开了。姚锦夕把普洱换成了铁观音,水刚刚冲上,香气就迫不及待地溢了出来。

吴洋问,“我能抽根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