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一头的女人肯定听见了。
她甚至可以模拟出最经典的发问:你家有女生啊, 是谁呀?
但他接着说了句,“我堂姐。”
无疑是直指她弱点的攻击,力度堪比当年一个点头就把她的暑假作业付之垃圾桶。
最可气的是旁观者都能理解他, 他是无心的。
这一股马上要转化为难过的,恼人之火,陆嘉洛将它变成黑眼珠子就快翻没的大白眼, 转身走了。
艾德闻出来的时候头上戴了个运动发带,大概是想把刘海和额头分开, 他进厨房, 给艾米帮忙。
陆嘉洛接受自己帮厨资格还不如他的现实, 徘徊在餐桌边上,摆盘。
一边摆着餐具, 一边偷偷摸着碗里的圣女果吃,杏色的厚高领毛衣,灯光下颜色更白一些, 光滑的、弧度似有弹xg的鬈发, 滑落到胸前。
她挪动玻璃制成的蜡烛杯, 找寻它适合的位置。
视线余光里,一小块蔬菜卷,递到她嘴边,她张嘴接下。
陆嘉洛再次对天发誓,她以为是艾米。
gān净修长的手指,皮肤紧实骨相偏硬的小臂,堆叠着卫衣袖子,离开她的眼底。
她顺着抬起眼睛,就是艾德闻走回厨房的背影。
陆嘉洛怔怔地咀嚼嘴里的东西。
蔬菜卷包有胡萝卜和柿子椒,清脆,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