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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病房内的时针刚指向数字六, 床上的人手指微动, 睫毛跟着颤了两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天色蒙蒙亮, 光线照进病房,孟时语望着天花板愣了两秒种,接着转头看向四周。

记忆渐渐清晰, 孟时语撑着身子坐起来,手腕上传来痛楚感,微微皱眉,抬起手腕看见那骇人的淤青,不敢再用劲。

肩膀突然被人握住,孟时语抬头望着,是他。

周逸森将两个枕头垒在一起,竖起来方便她靠上去,搂着她的肩坐在床边,轻声问着:“不再睡一会儿?”

孟时语听着他的声音,方才还有些慌乱的心平静了些,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却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烟味。

“你……你抽烟了?”

周逸森拉高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顿了一下,没有否认,低声应着。

孟时语抬头看着他,下巴上的胡茬比以往多。

猛地注意到他头上贴着的纱布,孟时语从他怀里坐起身,抬手抚上那还有些许血迹的纱布,眼眶微红,颤声问道:“你的头……”

周逸森勾起嘴角,拉下她的手,故意笑着说:“瞧你,动不动就哭鼻子。”

孟时语轻拍他的手,眼角泛泪,一脸认真地问:“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周逸森不想她知道太多,更不想她再去回想昨晚的事。

“我想想……”周逸森装作想不起来的模样,靠在孟时语的肩上,“……这一动脑子头就疼……”

孟时语撇着嘴,不放心的又看了两眼他头上的纱布,只好说:“那我不问了……”

周逸森揽着孟时语的肩膀躺下,握了握她有些冰的手。

孟时语好一会儿没说话,病房里只有时针滴滴答答的走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