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生没好气地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我手机没电了。”
“奥……”时雨笑了笑:“那你们下午跟那个大姐聊得怎么样?”
许砚生笑容淡了些,叹息道:“一个人的思想很难改变的,我和唐医生告诉她同性恋不是神经病,她看我俩的眼神都不对了。”
时雨蹙着眉:“也是……不过那孩子也是傻,明明知道自己家人肯定不会同意的,干嘛这么着急出柜,还没毕业呢……”
“怎么可能不知道,下午听她三言两语说了一些关于她儿子的事情。那个男孩儿成绩挺好的,考上了城里的一本,他能不知道家里的接受度是什么样子的?是暑假回来的时候他男朋友送他到村子门口,俩人可能一时情动亲了亲,正巧被村里一个老太太看见,回来就跟他家长说了。”
时雨气愤:“嘴可真长。”
许砚生失笑,两只手下去兜着他的屁股慢慢揉,在他唇上亲了亲:“我明天准备去男孩儿家里看看,听说……”
他顿了顿:“因为这事儿他爸妈不让他出去上学,这学期都过了一半多了,他一直在家呢,我去看看他。”
时雨拧紧了眉,眼神里有些担心和怜悯。
“你看到了吧。”许砚生慢慢道:“我们是来医援的,能医得了身体医不了心,有的时候我把我自己都想的太万能了,但其实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确实挺让人难过的。”
时雨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抬着脸在他下巴上一下一下亲:“反正你就是最厉害的。”
“你对我有滤镜啊?”许砚生笑得眼睛弯了弯。
“对啊。”时雨一笑:“你又不是心理医生干嘛要去医治人心,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就好啦!”
“知道了。”许砚生在他额角吻了下。
虽说比平常的惩罚性质的要打得轻,但到底还是肿了的,时雨走路姿势奇怪,但好在本身他腿上就有淤青,张铭帆也没看出什么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许医生训你没?”
“说没训你也不信吧。”时雨就知道瞒不过去,也不打算瞒着:“没事,骂了我两句而已。”
“你看你衣服都脏了。”张铭帆蹙眉:“我有湿巾,一会儿给你擦擦,但是你得换条裤子。”
“嗯。”时雨一笑:“不好意思啊,本来出去买糖葫芦的,结果都摔地里了也吃不了,还害你们担心。”
张铭帆摆摆手:“我再担心也没许砚生担心你,他听说你半天没回来转身就走,我没见过他那副样子,虽然竭力忍着,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紧张害怕。”
时雨这会儿愧疚劲儿过去了,听他这么说只觉得心里甜甜酸酸的,到现在许砚生打完他的那个怀抱我都记得。
“我洗个澡。”时雨道:“头发里估计都是灰。”
“你洗吧,我给你擦衣服。”
他们明天下午就要走了,时雨的裤子没法洗,只能塞进袋子装起来。
次日一早,许砚生就没跟着一起来,也没让时雨跟着,自己一个人去了昨天那位大姐家里,到了中午吃饭才回来,心情看起来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