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间,沈珩一切都顺着他,从着他,乖巧的像是没有脾气,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答应,所以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沈珩就注定应该把他高高的捧在头顶,不能有丝毫反抗。
他给了沈珩很多钱,他觉得沈珩需要这些钱,有了物质上的满足沈珩一定就会很高兴,但是沈珩一分没动,甚至在分手以后,连钱带卡一起还了回来。
沈珩在这些年里,到底独自一人,一言不发的承受了多少自己的傲慢,自大,狂妄,恶劣。可他为什么不说呢?说了,也许自己会早一点认清现实,认清他对自己有多重要,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
真的会不一样吗?心里有一道声音在高声反驳。
按照他那时的性格,大概也只会觉得沈珩突然间变得不懂事了,然后故意冷落他几天,等他乖乖认错。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沈珩好哄?大概是因为沈珩那时候真的太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不断退让,不断忍耐。
可是他恰恰忽略了一件事,再温顺的人也是有底线的。
沈珩的底线是被他亲手打破的,他竟然还痴心妄想着沈珩会自己修补好那条裂缝,再回来找他。
殊不知那不是什么裂缝,而是一条席卷着狂风飓浪,深不见底的海沟,是他跨不过去,也无法修补的深渊。
江知禺自嘲的笑了笑,觉得眼角有点痒,他伸手抹了一把,指尖竟然碰到了几滴眼泪。
从他记事以来,他就没有哭过,他不喜欢眼泪,甚至于看见别人在他面前哭就烦,就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