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想哭就想哭吧,姐姐知道你难受。
没有人规定成年人就不可以哭,或许任由祈衡发泄这么一夜,才是对六年以来的暗恋最好的尊重和告别。
姐,对不起。祈衡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哭腔,就像是负隅顽抗到最后的小狼,我只是想给自己留个念想。
他顿了顿,又自我安慰了一句,总得留下点什么。
我知道,姐姐没怪你。祈雯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姐。祈衡艰难地喘了口气,我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圈子里了。
用了六年朝那人奔去,最后撞得头破血流,日后要是在公开场合见到,也不知道会有多丢人、该怎么被笑话?
祈衡将戒指紧紧攥在手心,膈得生疼,没有意义了。
***
元已非到家时,浑身淋得湿透。
他是打车回来的,只是外来的车子无法进入他所住的公寓区。
雨刮器将玻璃蹭得刺耳响,混着爆炸般的雨声吵得人脑袋疼。前排的司机倒是安心地想要把自己的备用雨伞送给元已非,不过被他拒绝了。
元已非脱下自己的湿透的衣物,随手擦了擦身上未干的水渍,默默蜷缩躺在了沙发上。
屋里没有开灯,空气里的寒意趁着黑暗中一点一滴攀了上来,缓缓包裹了他的心。
元已非想起不久前在化妆室里的那番单方面的发言,懊悔时刻凌迟着全身,别人都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在他这儿是自损了千倍万倍。
手机闪起光亮,是橙子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