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陈浔自己是怎么安慰他来着?
对,承认他不是gay。
陈浔把烟踩灭,顺路把对唐灿的同情也踩在脚底下。他们之间隔着天堑鸿沟,里面撑着欺骗,自尊,陈曦和唐天,没有一样是他们两个可以越过的。
陈浔不打算和唐灿怎么样,他愿意接受唐灿是个有妻儿的直男,因为他不打算和唐灿长久,最好睡腻了就扔。陈浔不想在意唐灿,他只想救自己,把自己从走不出来迷雾一样的过去中拖出来。
陈浔不合时宜地走到欢快的人群里,将正在凑热闹笑得满脸开心的唐灿拽了出来。
他看见唐灿看着自己明显地瑟缩了下,笑容像他手里正在燃烧的烟花棒很快熄灭了。
唐灿怕自己。
这个认知让陈浔拧着眉头更生气了,他猛地拉着唐灿往车里走。
季主任和一群师哥师姐叫他来者不善,赶紧护着小师弟:怎么回事,怎么来就拽唐灿呢?
陈浔立在那也不讲话,仰着下巴让唐灿自己解释。唐灿把烧光的烟花棒扔到垃圾桶,再回来努力扬起一个笑:没事,反正也轮到我下班了,我朋友叫我出去有事。
出去有事也要穿个羽绒服吧,季主任拧着眉头说,这大晚上天这么冷,回头冻感冒了怎么办。
唐灿看看陈浔,又拍了拍自己单薄的白大褂,还是决定不问陈浔了,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可好了,就这一段路,地下车库直接上楼,家里全是厚衣服,明天我穿个新好看的给你们看大帅哥。
唐灿就这么被陈浔拉上了车。
车子在夜晚的街头急驰着,唐灿已经很多年没有坐过私家车了,自从那次车祸以后他连的士都不敢坐,都是血,他太害怕了怕到多看一眼就心悸。
陈浔目光直视前方,你也不问问我带你去哪?就这么跟着?
唐灿窝在后座上身体发着抖,车里的内饰他不熟悉,香水味他不熟悉,陈浔也好陌生,唯一熟悉的只有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唐灿缩着把袖子放在自己鼻子上,这样鼻腔里就都是熟悉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