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笑得更厉害了:“老沈,这把年纪还发花痴呢?不得了啊,老树开花老房子着火,你这是要骚啊?!”
沈沉撇过旁边一个拉扯他袖子的手:“滚滚滚一边儿去,一帮人整天屁事没有,天天瞎混一起吹牛批,我跟人约了聊正事呢。”
他把童瞳拽到另一个角落,一边慌不忙地解释:“别听他们的,这帮人就是闲得没事儿瞎闹腾。”
童瞳倒并不在意,这酒吧的氛围很奇特,虽然开着门营业,却仿佛自带一股外人莫进的天然磁场,但一旦融入进来了,又觉得舒服自在得跟家里一样,他有些喜欢这里。
沈沉磕磕巴巴地说了他的纪录片计划,童瞳觉得是个很厉害的想法,有触动他的点,也有让他投入的动力。
另一头有朋友大声喊沈沉过去,他对童瞳说:“我马上回来,你别走。”
童瞳拿出手机搜索了下沈沉这个名字,跳出来的各种新闻有些震到了他,FIRST影展上凭一部拍了十年的纪录片大放异彩,那条片子拍的是他同性恋又改了性别的父亲,十年的时间里曾经是gay,后来又干脆变成女人,面对的所有恶意、诋毁,以及零星的理解和温暖,凭这条片子沈沉拿过国际纪录片大奖,正大红的时候却又突然消失……童瞳大致浏览了下,决定回去后要去找这部片子来看,同时对沈沉这个人有了些钦佩。
不一会沈沉回来,眼神坚定地跟童瞳保证了一通,已经有大平台对这项目感兴趣,会帮他们去招商和找钱,最不济也会采买,他们要做的就是放胆去干,而他之所以找上童瞳,除了看上他自己捯饬的那条简陋的流浪钢琴家片子,还因为童瞳写的游记,文字简洁温暖,完全就是沈沉喜欢的风格,他要一个很厉害的策划和文案,音乐和文字是这世界最感性的东西,沈沉要这两者去碰撞火花。
童瞳在当晚就决定加入一起干了,沈沉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吟唱者”纪录片计划就像给溺水之人的一块浮板,活得全无滋味的童瞳需要靠它呼吸。
爱情已不可得,那总要追求点什么,那就创作吧,创作令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