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声包裹住整个人,神经与心都变得不那么敏锐,但童瞳感觉周身的血都从心脏涌出,涌向四肢百骸,它还在跳,那么快那么用力,好像在告诉它的主人,我又活过来了。
这趟航班比原计划晚了四个小时才到天河机场,中途因为天气原因转飞到了别的地方,一度童瞳以为它要折返回昆明,最后还是曲曲折折地抵达了武汉,这是最后一趟能飞抵武汉的航班,紧跟着天河机场就关闭了。
拿行李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童瞳一路上睡睡醒醒,完全没休息好,昆明还是四季如春的天气,他虽然抓了件厚外套备着,但完全抵抗不了凌晨两点又是暴雪天的武汉,还没出航站楼已经快冻成冰棍。
夜里的机场人不多,之前边城给了他司机的电话,这会他打过去却一直没人接。
推着行李箱出了航站门,对面一排来接机的人,童瞳楞在原地,人群中有个高挑突兀的身影,黑衣,平头,眉目冷峻如峰,那是边城。
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身边的人突然变成深海鱼群,无声无息地从身边游走,一整天的嘈杂日夜奔波的疲惫,全都消失了,童瞳按住心口,那颗心,真的快蹦出来了,它要脱离开原本主人的身体,奔向另一个人。
边城绕过接机区域的栏杆走到童瞳身边,接过行李箱推着,两人沉默地往停车场走过去,偌大的机场此时人群寥寥,他们走后,工作人员在身后一扇扇关上门,机场关闭了。
外面的雪大得遮住眼睛,边城从兜里掏出一顶帽子递过去:“没带伞,戴上这个吧。”
童瞳接过来,一顶姜黄色的毛线帽,他楞了下,记忆里的某些画面又闪了闪,他把帽子套上头,两人走进风雪中。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