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个见到用手帕的人还是他老师叶院长,就连他自己都不习惯用手帕,端木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更不像是会拿手帕的样子。

端木金揪了把小卷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偶尔,偶尔。”他今早出门,他奶奶特意塞给他的,说是字是新绣的,让他用一阵子。

“这字绣的真有神韵,铁画银钩。”陆星河的注意力被字吸引了过去,刚刚弓上也有纹字,虽然是一个字体,但比起这个来差了些神韵和火候。

“这是我奶奶绣的,她喜欢练字和绣花。”端木金满满自豪,夸奶奶四舍五入就是再夸他,陆叔叔夸他了,好高兴。

陆星河有着大多数搞学术的通病,看见好的总会研究一下,哪里舍得用来擦汗。端木金看不过去了,抢过帕子,一手按着陆星河的肩膀,一手笨拙地帮陆星河擦汗。

他做的笨拙又小心翼翼,毕竟这种伺候人的活他真的没做过。心想着也就是还没追到手,到手了他才不干呢。

可能连端木金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认真的神情就像是对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了重了的都舍不得。

或许是因为被字吸引去了注意力,也或许是已经默许了端木金的追求。陆星河顺从地让端木金拿着帕子在自己头上脸上乱蹭,而心中升起了点点甜意。

他自小和爸爸两个人生活,一个男人本就缺了点细心,外加上还是陆氏珠宝的掌权人,就算是再宠再爱他,也会有很多地方照顾不到。

他独立早,也一个人生活久了,也寂寞久了。久到会为了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动快乐。

似乎是听过那么一句话,自小缺爱的孩子,总会抱紧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善意。

他从不承认他缺爱,父爱如山,但他还是尝到了情爱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