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护士转身出了病房。此时的病房中只剩下陆星河和端木金两个人,耳边是仪器滴滴的声音,有些嘈杂又有些安静。
像是还在海底,处在真空的环境中一样。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陆星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正巧是端木金头朝的一侧。
蓝灰的眼眸紧紧闭着,深棕色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小片阴影,用当下追星女孩的话说,这是睫毛成精了。
口鼻上扣着呼吸器,唇色苍白浅淡。这还是陆星河第一次看到这样狼狈憔悴的端木金。
他扭过头,等眼中漫上来的水雾退去,才敢转过来接着看。俯卧的青年肩背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在小岛上晒黑一点的皮肤也在这一段时间里养回了一些。
浅麦色与白色的对比,看得陆星河心都揪成了一团。他知道绷带下面就是被烧伤的地方。
那些破烂的血肉,会慢慢结痂,会长成新鲜的血肉,会变成纠缠丑陋的伤疤。
这个爱臭美的青年,或许一辈子都要带着那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