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病房中只剩下了陆星河和挂着葡萄糖睡觉的端木金。端木银怕他们两个都熬不住,去买咖啡去了。

三天下来,端木金瘦了一圈,本就骨节分明的大手,都有些嶙峋了。陆星河双手轻轻拢着端木金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陌生。

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端木金充当的一直都是小暖炉的角色。天冷下来的时候,陆星河因为体寒手脚总是凉的,小暖炉就会自告奋勇地把冰凉的手脚捧在怀中暖热。

现在,陆星河握着比自己温度还要低一些的手,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涩意,嘴中的苦味更浓了。

其实如果陆星河自己认真照过镜子,就会发现不仅端木金瘦了,连他自己都瘦了一大圈。

他本就是清瘦柔韧的体型,现在看到竟有几分旧时文人的清癯了。端木真也劝过陆星河几次,但无奈陆星河自己太固执了,守不到端木金醒过来他决不离开。

端木真不止一次惋惜,如果她儿子不作,是不是现在陆星河都已经叫自己妈了。

端木家所有人包括陆星河自己都知道,转回了普通病房,这其实是一个不好的讯号。但冥冥之中,陆星河总觉得就在今夜,这个一直害大家为他担心的混小子会醒。

端木银还没有回来,陆星河就觉得两只眼皮上下打架,他所幸轻轻握着端木金的手,趴在床边眯一会。

“陆叔叔,你看这件红裙子我穿是不是很好看?”陆星河一脸懵地看着端木金拿着一件火红的长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惊恐地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端木金脖颈上凹凸有致的喉结,宽阔的肩膀,干巴巴地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