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拐进了几条小路,徐兰庭终于停在了一家木屋前。
屋子一看就是自家搭的,瓦片凌乱地堆砌在屋顶,透露着日晒雨淋的斑驳。堂屋门敞开着,可以看见里头连一块砖头都没铺的泥土地。
一眼望到底的院子,院子里有一口小小的井,生锈的取水器滴答滴答地漏着水。
徐兰庭见屋子里像是没有人,径自走到水井边,想打点儿水洗手,却无从下手。
“谁?”一个带着浓浓口音的声音传来。
徐兰庭回头看见了一个身形细瘦的男人。
“你是陈竹的家里人?”徐兰庭不慌不忙,想将手伸进水井里。
男人一把拦住徐兰庭,“你是谁?”这样说着,却还是好心地给徐兰庭打了一盆水。
徐兰庭慢条斯理地洗干净手,“我是陈竹的…朋友。”他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打量了男人,缓缓说,“你是阿竹的姑父吧?我听他提起过你。”
男人起初半信半疑,但在徐兰庭高超的伪装下,天性良善的姑父还是相信了眼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人。
“陈竹,他现在在哪儿?”
“唉。”姑父叹了口气,接过徐兰庭手里的水盆,“在医院呢。他爷病咯,他在卫生院照顾他爷。”
“哦?”徐兰庭淳淳善诱,“我听陈竹提起过他是回来看他爷爷的。就是不知道,在哪家医院?”
“村里就一间卫生院,就路边那个杂货铺往前走,没多远。”
男人露出得体的笑意,“好,谢谢。”他将外衣脱下交给一边的保镖,“你在这儿等我。”
徐兰庭弯腰挽起裤脚,又将手上名贵的表脱下一并交给保镖。
他看了看保镖脚上的运动鞋,说:“鞋子脱下来给我。”
卫生院人不少,走廊里全是抱着孩子的女人、或是蹲在地上等着看医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