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向强话很少,基本薛萍问一句,他说一句,有时还会一句话不说。
但薛萍对他的态度极好,包容得不可思议。任航跟在旁边,甚至会觉得任向强不知好歹。
绕着疗养院的草坪转了一圈,薛萍和任航送任向强回了房间,任向强说累了,想睡觉,薛萍就会意地告辞。
又跟医护交代了几句,薛萍带任航离开,进了电梯,在自动门关闭的同时,薛萍轻的不能再轻的叹了口气。
“唉。”
任航侧眸看向薛萍。
“我怀你的时候,孕反严重,每天都生不如死。”薛萍忆起过往,语气温和道,“你爸爸却每天都很忙,经常不回家。”
任航以前听过薛萍翻旧黄历,薛萍轻易不提,一提就没好事。因此任航不出声,听着薛萍说。
“我生你的时候大出血,进了ICU,以为自己会死掉,”薛萍继续道,“还好老天爷眷顾,没把我收走。等我从ICU里出来,才知道你爸从始至终没有来过医院,根本不知道咱们母子俩都经历了什么。由于我在抢救,你没有奶喝,饿得天天哭,保姆只能给你喂奶粉。”
司机在停车场等待,任航和薛萍出了大门,薛萍却驻足没再走。她单手在额头搭棚,仰头看着万里晴空:“幸亏我没死,不然你爸那种老婆生孩子,他还在寻欢作乐的男人,会怎么对你呢。”
她停顿了一会儿,转向任航,含笑看着儿子。
“别学你爸。”她说,“你长大了,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宋远飞,我可以同意你们在一起。”
任航平静无波的面容终究有了反应,他看向薛萍眼底,露出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