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自己看不见,他以天神名义起誓时,面上神色、眼中目光,除了认真与专心,再无其他。

而赫连诛自己也不知道,他当时拿阮久立下那样重的誓言,究竟是为了兵符,还是出自真心。

倘若是为了兵符,那他未免太过分了。

倘若是真心,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明白。

或许是两者都有,可是孰轻孰重,孰多孰少,他仍旧不明白。

或许他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拿来发誓的人,他好像只有阮久一个亲近的人。

或许他只是不希望阮久离开他身边,他喜欢和阮久待在一块儿。

阮久站着,由他抱着,又拍拍他的脑袋:“你怎么了?”

赫连诛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仿佛是疼哭了:“软啾,我受伤了。”

“……”阮久顿了顿,“我看见了。”

过了一会儿,阮久拉着他在位置上坐下,柳宣拿了药箱过来,放在他手边:“王后。”

赫连诛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受伤的手递到阮久面前。

可惜阮久这个富家小公子,只懂得帮他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他不知轻重,手一抖,唰地抖落下一大片药粉,疼得赫连诛深吸一口气。

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包扎。

然后阮久拿着白布在他的手上比划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我自己来。”赫连诛用左手从他手里拿过白布,自己给自己包扎。